sp; 这我见犹怜的,竟让傅钰贤这见多了各色莺莺燕燕娇柔作态又身经百战的老油条都忍不住有点小心疼,于是安慰道:“别那么怕,我不会怎么你的。”嘴上安慰着,心里却在担忧——这小娘们儿太可怕了,得亏把眼给遮了,不然哪个男的扛得住她这一瞅啊?
云焱早在屋外察觉了动静,于是回了老掌柜最后一句话就冲进来查看,一进屋就见姑娘衣裳残破披头散发的跌坐在地,差点没给他吓得再闯出去。
幸亏她的衣裳虽然残破却还没到衣不蔽体的程度,场面虽然有点冲击倒也没香艳到哪。
“怎么回事?”云焱抬高了目光,一丝都不敢往下挪,余光却见傅钰贤正面瞧着这多少有些非礼勿视的场面却还是这么面不改色不知羞耻,心里多少有点讶异。
云焱正僵在门边进退两难时,身后就有人轻轻拨开了他的身子,一转眼,居然是洛蘅回来了。
洛蘅还没见屋里情形,于是随口问道:“怎么了?”然后进屋,愣了一下。
他手中端着一只漆木匣,见那略扁却方的形状便可知这是用来盛装衣物的。
奉灯城东为阳城西为阴城,阳城比阴城早一个时辰解禁。
洛蘅赶紧将匣子置在桌上便走过去,傅钰贤识相退开。
然而他的贸然接近却把芊霙雪吓得不轻,只见她原本就惊恐的脸色瞬间更惨白了,跌跌撞撞的想逃开,却被洛蘅一把抓住腕子。
“放开!”她全身都挣扎着想挣脱洛蘅的束缚,没被抓住的右手更死命的掰着洛蘅的手,然而那只手却似铁箍一般任她怎么拼命都挣不脱。
“走了走了。”傅钰贤最识趣,见洛蘅要强制她便赶紧推着云焱走了,顺手还把屋门带上了。
洛蘅攥着她的腕子,沉静的打量着她。
她身上还有许多外伤,再这么折腾下去,那些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要全裂了。
不得已,洛蘅只能定了她的穴,在她惊恐紊乱的气息里轻轻拨开她攀在他手上的右手,揽过腰肢,抄起膝弯,先把人抱回榻上。
“你是谁?”她惊恐得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却也还是洛蘅熟悉的那个温柔又悦耳的郡主的声音。
“我不会伤害你。”
然而芊霙雪即使被点了穴,身子仍在不住颤栗——在洛蘅怀里颤栗得更明显了。
洛蘅知道,她在收妖人手上一定受了不少苦,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勒纹,一双眼也被毒了见不得光——所以他完全理解芊霙雪此刻的恐惧,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洛蘅将她轻轻放在榻上,道:“别乱动了,伤口会裂开。”说着,便解了她的穴道。
芊霙雪果真没有乱动——不过洛蘅感觉得出,她在强压着那股想从他怀里挣脱的冲动。
于是洛蘅自觉把她放开了,然后略略离远了些才把过她腕间脉门轻轻压探着。
比昨晚好多了,身子也不那么冰凉了。
洛蘅探脉门无异后便起身将装着衣裳的匣子端来,“换一下衣服。”他瞧着她的神色有些怅然,语气也不自禁低冷了些——如果芊霙雪能看见他的神情的话,大概就不会觉得这是冷了。
芊霙雪沉默着,有些倔犟的别过脸,拒绝的意思很明确了。
洛蘅怅然浅叹,骨子里那股欠打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帮你?”
三个字就叫芊霙雪顿时花容失色,她全身上下汗毛一竖,然后就听见某人开匣子的声音。
她辨着声,饿虎扑食似的将衣裳夺过挡在身前,嗔道:“不用!”
洛蘅静静瞧着。
她大概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阶下囚,身不由己吧……
不过她娇嗔的模样倒是和以前被洛蘅闹火了的时候一样,长得太温柔了,吓不到人,于是怒色在她脸上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洛蘅静静打量着她脸上千丝万缕的细微变化,也看出芊霙雪早就想让他滚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反正被问尘仙君一手**出来的洛三少爷脸皮什么的从来不薄,这点小小的落差还挫不了他的锐气。
稍微回了点好心情,洛蘅这从小到大皮痒欠揍的毛病就犯了,于是故意眼瞎的看不见芊霙雪写了满脸的“滚出去”,抬起右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
芊霙雪下意识想躲,洛蘅却很聪明的把拇指轻轻压在白绫上,正好碰住了芊霙雪自知被毒了的眼,以此稍稍掩饰了一下揩油的意图。
“疼吗?”
芊霙雪不情不愿的任他抚着脸,吞火的咬了咬下唇,不作答。
调戏也调戏了,洛蘅挺心满意足了,于是君子般的收回手来,“好好养伤,有事叫我。”然后又等了一下。
芊霙雪默默地,不知吞了多少火气,反正依然不搭理他。
唉,话都说这份上了,还不问名字。
无奈,洛蘅也不好再调皮了,只好也默默地退出去了。
客栈临近城门,也许城门外闹了点什么动静,以至于客栈外人来人往,有些繁杂。
老掌柜拧着块抹布结果却忘了去擦桌,光凑在门边伸着脖子去张望热闹了。
洛蘅先到邻屋瞧了一眼,见云焱和傅钰贤都不在,于是下楼去,走到门边也就顺口问了一下老掌柜:“外面发生了什么?”
老掌柜被洛蘅一问就转回脸来,面色几分凝重,道:“公子不知,这城外近来闹凶,那座野凄山里有恶鬼作祟,每天晚上都要害人。”
“城中不是有鬼巫吗?”洛蘅疑道。
老掌柜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这事已经闹了半个多月了,而且每天城门下都会出现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说罢这句,老掌柜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好几张桌子没擦,于是又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些“造孽啊”之类的浅辞就折回去接着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