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一把,顿时将眼神放在了面前人的娇颜上。
“快点,那卖线的来了,今日有几种不常见的线,我钱不够,我钱袋子不是你收着的吗?走,也一起帮我挑一挑去?”
“走吧,我对绣线,可是一窍不通的。”
“也没指望你什么,挑挑不同的颜色罢了。”
如意和春风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没注意到廊下的素云已经涨红了脸。
陆磊摸着她一双素手,耍赖的不肯放手,转而又透过素云的肩头,将目光投向那客房。
见窗口的人隐入了屋内,才笑嘻嘻的道:“娇娇儿,我们今日宿在何处?”
“看看今日婆母如何安排吧。”素云手被捉住挣不开,只暗暗的瞪他几眼,示意这是在婆母的院子里。
陆磊一向是个脸皮厚胆子大的,如今又想刺激那偷看的江文远,哪里舍得松开,只将小杌子挪挪,与素云并排而坐,将人揽入自己怀里。
“今日若晚了,我们便宿在城南的宅子里,若是阿娘放人早,我们便去铺子里住,可好?”
他知道素云很喜欢铺子的后院,只是如今他官职已定,便住宿在后衙的院子里,没有往日的那般方便,只累了素云,在后院迎来送往,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如今好容易休了年假,哪里还舍得将她禁锢在那后院,只想好好的巴结一通,让她称心如意了去。
他两人自是久别相逢浓情蜜意之时,可就苦了江文远了,他本是不爱说话,能存得住心事的人。
只是那外面正是自己年少时便心悦之人,两人这般甜甜蜜蜜,教他如何能好受得了。
以前看不到就算了,只两人只卿卿我我的在这廊下,他在客房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得去了一本医书,只翻来覆去的也不晓得看到了什么。
待得叶姑娘取了药回来,让他亲自过目了中药,只觉得这屋里空气浊人的很,便一起随了去灶下,亲自煎起药来。
那灶下的婆子是个熟识的,便是在东京城里就认识的。
如今见了江文远不辞辛苦的亲自煎药,只又将江文远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惹得叶姑娘在一旁,直捂着嘴笑。
好容易那药煎好了,将两次的药液混在一起,分成了两份过滤了出来,才匆匆的在那婆子的夸赞声中,落荒而逃。
连那盛宴款待的酸萝卜鸭子也吃出滋味来,又在梅老太太的夸赞声中,匆匆的上了马车,去了江都府城的暂住处。
马车悠悠的行驶着,一直捂着嘴狂笑的叶姑娘却突然正色起来:“江先生,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嗯?”江文远抬起头,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样子,尾音抬起,那尾音磁性又低沉,有些惹人心头痒痒的情绪上来。
“我阿娘来信,要与我说亲了。”叶姑娘低着头,虽然语调清晰明了,丝毫没有难过的意味。
江文远扭过头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一番,“那人,人品,可好?”
叶姑娘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将头扭过去,打开一旁的车帘子,两串泪无声的落下。
好半晌,才声音平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我去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