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把桌子收拾好了,老赵才拿着东西进去。
“主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老赵长话短说,“现如今,南方丝织品工艺复杂,一时半会儿想要研究透,恐怕有些难度,且丝绢的销售途径都在各家大商户手中,一般人插不上手。”
这就是他打听了一天的成果,简而言之,他们这些外行人去做蚕丝制品行当,大概率会亏本。
老赵说的话,金玖早就预想到了。
不过,老赵也不是一无所获,他知道金玖做这件事的意图,单纯的是想做件善事,所以即便是亏欠,这事情还是要做起来。
但是老赵到底是商人,明知道亏钱的事,是不愿意做的,所以老赵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可行的路。
“要是咱们想做,或许可以从最源头坐起,只做到丝线这一步,低价把丝线卖给做绢布的商户。”老赵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金玖知道自己要用的人,没有工匠之才,做这些简单些的活,才方便上手。
“可是……”老赵说这话有些犹豫,“这样做的话,有个事情必须要解决。”
“什么事呢?”
“绢丝税。”老赵解释道:“蚕丝要是拿出去交易,就要到府衙挂号,每次交易就要就要交税。”
金玖清楚,能被老赵专门提到的税,定然是不普通的。
“这税我们要是老老实实的给,那可真是要往里面倒贴钱了,所以得想个办法解决掉。”
“解决?”金玖觉得意外,“税金要怎么解决?”
“主子不知道,这项税不是朝廷规定的,只是附近几个州的蚕丝商联合官府订的一个税目。
设这税的目的,就是防止收蚕丝的商人在中间抬价。
只要有这个税在,买卖蚕丝就是不划算的,做蚕丝买卖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最近几年,那些商户都直接跟养蚕人定好,把价格压死了,养蚕人没办法卖给别人,也只能接受商户的低价。”
“赵叔既然调查清楚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办法?”金玖问。
“是。”老赵说道:“因为这税是地下这些官员私自弄出来的东西,他们征税也不敢弄的太张扬,只要咱们有个他们不敢惹的身份,这税没人敢向咱们要。”
喜儿纳闷,“咱们的身份又说不得。”
老赵说,“不能用咱们自己的身份。我在外打听了一个人,那人姓方,景州本地人,现在住在京城,他去年中了进士,因为成绩不显,如今还没有官职。
虽说如此吧,可也是入了仕的,商户们不敢得罪这样的人。
他如今在京城奔走,又需要银子,咱们送些钱去,把产业挂在他名下,就能免了这项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