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以及幕僚们很快整理了一份关于兴学的奏疏,具体有以下几条:
一、在全国各郡县兴办官学;
二、由各郡中正主持各地文教;
三、为官学分拨学田;
四、确定教学内容为经义与治事并举;
由于担心官学流于形式,高澄又新添了第五条:官学入学资格只需识字便可,但毕业必须通过考试,同时将通过官学考核做为参与定品选官的先决条件。
改革从来不是一步到位,这一次文教革新,在保留九品中正制,保护权贵阶级特权的同时,为定品选官设置考试门槛,也是高澄为将来科举制的推行做出的铺垫。
这份奏疏以兼管文教的太常卿邢邵的名义起草,由尚书令高澄审批后上奏给天子,元善见加玺后颁行全国。
高澄靠着向寺庙化缘所得来的丰厚身家,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这样一份极具影响力的政令注定将在东魏地方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这时候的邺城再没有多少人关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件大事所吸引。
天平四年三月初六,为了转移邺城官场对文教改革的注意力,在高澄的暗中授意下,入邺城养望小半年的御史中尉崔暹终于打响了他的第一枪。
“启奏陛下,臣御史中尉崔暹弹劾咸阳王、司州牧元坦三条重罪。”
原本波澜不惊的朝会,因为崔暹的出列弹劾而打破了平静。
“陛下,臣冤枉。”元坦沉不住气,跪在地上高声喊冤。
元善见首先瞟了一眼高澄,见他神色诧异,似乎真不知情,又想起这崔暹传闻与高澄不和,看向崔暹的眼光也就没那么客气:
“咸阳王莫急,崔卿家,你说咸阳王有三条重罪,是哪三条?”
对于元善见来说这些宗室大臣都是他要倚靠的对象,如今崔暹急急忙忙拿宗室开刀,怎么能让他有个好脸色。
“启禀陛下,咸阳王之罪一,其巡视六郡之际广纳贿赂,天平三年十一月初,咸阳王巡视六郡归邺,入城时所载财货超过五车。”
元坦心中恐慌,他没想到崔暹居然翻起了旧账,最重要的是,这笔账他很难赖掉,当时一趟出巡得了这么多孝敬,甚至引起了许多宗室的羡慕。
这也是东魏吏治太过腐败的原因,被放纵了许多年的权贵们,一个个光明正大的贪污索贿,根本没想过要遮掩,只要朝廷动真格,一抓一个准。
崔暹继续肃声道:“咸阳王之罪二,其身为司州牧,掌一州生计,却枉顾王法,卖狱鬻官,私相授受。”
元坦额头上直冒冷汗,卖官以及收受贿赂枉法断案一事,他确实做过。
“咸阳王之罪三,其在治内别立名目苛征民税,据御史卢潜核实,每当百姓纳赋,咸阳王除正税以为,再征绢五匹,入其私库。”
崔暹每说一句,堂上宗室脸色便白上一分,包括元善见在内都清楚崔暹既然拿元坦开这第一枪,自然是证据确凿。
元坦还在叩首喊冤,元善见问向高澄:“尚书令以为如何?”
“朝廷自有廷尉,臣又何须多言。”高澄神色很是恭谨,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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