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管家笑呵呵地转头看向魏摇光,恭敬而又客气地回答她,“燕大人称呼老奴为何管家就好。”
“这就巧了,状元府上也有一管家姓何,何管家,叫起来还蛮亲切的。”
魏摇光惊讶道,趁机继续套近乎,可那何管家明显不想多说话,只是笑一笑说一句“大人您高兴就行”便不再作答安静地给摇光带路。
魏摇光看看身边的景象好奇地继续问,“何管家,不知傅大人身在何处呢?在下感觉已经走了很久了,怕是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傅大人不会责怪在下吧?”
“燕大人您稍等,马上就到了。”
那何管家不接魏摇光的话,平静地告诉她继续跟着走便是。
魏摇光虽然很想崩了自己的人设好好骚扰一下这位管家逼出来一些口信,想了想又觉得不值得,就也闭嘴细细地看起别的地方。
慢慢地摇光就发现了,越是往前面走这位看起来很沉稳的管家就越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是害怕吗?
魏摇光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沉默着的夏侯明,夏侯明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
在这时一声分外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冲破了天际,惊起飞鸟几只,扑棱棱地飞走了,摇光诧异地看见何管家以肉眼可见幅度哆嗦了起来。
“???”
“……”
魏摇光算是知道了,傅惟仁这是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吧?
又转过一个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低矮的墙不是很能遮挡住里面的情景,摇光抬头看了一眼就转了视线去看那明显被吓得不行的管家。
何管家伸出手轻轻地敲响了门扉上的铜扣,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院子内的惨叫声。
“大人,燕大人到了。”
然后摇光看到那管家轻轻地推开了门对摇光说,“燕大人您请进。”
何管家,你这不行啊,怕的想跑可还行?
“多谢了。”
摇光道一声谢越过他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被关上,摇光带着夏侯明笑着走近傅惟仁。
“傅大人。”
魏摇光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双手作揖行礼道。
余光里有人跪在地上,鲜血横流,她踩着的地上十分斑驳,摇光并不是很想去知道这是怎么形成的。
傅惟仁坐在一张椅子上,以手托腮,全程都没有起来过,亦没有身为主人家去欢迎来客的意思。
魏摇光行一礼之后便自己直起了腰,笑着递上一只漆红色的小巧盒子,满面微笑着说,“在下今日受邀来拜访右相大人,甚是荣幸,略备下薄礼还请大人能够喜欢。”
傅惟仁身后站了一名穿黑衣的剑客,浑身气息内敛,脚步虚立,走过来接盒子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看就是内家功夫很厉害的人。
摇光忍不住把目光多落在了他身上一会儿,心里寻思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惟仁的人,感觉上一点都不比姜十七那边的势力弱,当然现在也不能断言,毕竟双方都还没有显露出更多的势力。
魏摇光不动声色地收了目光,仅仅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傅惟仁暗笑一声,接过了递过来的盒子,看那上面精细地雕刻着小巧的梅花,打开盖子,清冷的梅花香扑鼻而来。
看着里面细细地放着的香料,傅惟仁合上盖子,把冷香关在了盒内,让血腥味萦绕鼻尖,他收了盒子抬头看向摇光,轻轻一笑,“小鬼还挺上道!既然知道给我送礼,怎么就不知道我脾气不好呢?嗯?”
又来了,他一个嗯字尾音转了几转,又像钩子一样勾着人的心脏往危险上挪。
魏摇光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说,“玉衡自知理亏,是玉衡考虑不周全,今日劳您亲自动手了,早知如此,在下前日就应该把他们毒打一顿扭送官府了。”
她终于肯把目光放在那几个被夏侯明与季桃扔在右相府邸大门口的几个仆从。
皮开肉绽。
摇光默默地给他们点了蜡烛。
傅惟仁左手手腕处的红线一圈圈的围着,他看着上面的线,就像恋人呢喃那样轻轻地说话,“玉衡既然把他们扔在了我本官这里,本官又怎能不全了你的心意呢?不过就是蛮费劲的。”
他仰头眯着眼犹如一只狡诈的红色狐狸那样,殷红色的薄唇轻轻开启,一段嗜血噬心的话被吐了出去。
“只不过阳光如此毒辣,本官被晒了一上午,着实挺欢喜的,不若让他们继续晒晒吧。”
他一句话就宣布了地上那几人的死亡结局。
魏摇光心中一颤,对于傅惟仁的心狠手辣有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触。
“来人。”
傅惟仁唤了一声,几名佩刀的仆人走了过来。
“把地上这几人拉起来绑起来晒晒吧。”
院子里设有行私刑用的刑具,就是那种十字架一样的东西,摇光的眼睛是那几个仆人把那几个濒死的人从地上毫不留情地拉起来,动作迅速地拉到架子那里,用很粗的麻绳绑住手脚与脖颈。
他们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太阳暴晒着。
傅惟仁虽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可这样晒一下午,这些人与丢了命又有何区别。
魏摇光愿意是想膈应一下傅惟仁,却不想这人竟是如此冷血,特意邀请她来看看这一场无声的杀戮。
魏摇光暗暗攥紧了一下拳头,又缓缓放开,面色平静地站在傅惟仁三步之外的地方。
秋雨停歇后的第二天,阳光炽热,有微风轻轻吹过,摇光在天高云淡的秋日里犹如身处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