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并且用力地把傅惟仁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迅速松开手,摇光稍微退后了两步,勉强作出冷静地模样,笑了一下方与傅惟仁说话,“傅大人还请饶恕在下的冒犯,看在在下熬夜给您制作的香料的份上,如何?”
傅惟仁慢慢地脱下了外衣,扔给了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的像是一个哑巴的下属身上,回头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不如何。”
说完他就一甩袖子提步离开这里,摇光左看看看看,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脸,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泥土。
呃!确实不如何。
这个小院明显是傅惟仁用来处罚犯了错误之人的地方,鼻尖萦绕的血腥味一直都没有褪去过,魏摇光转身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几个仆人,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的模样其实是很骇人的,但是一想到这些人受了这些罪是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她就控制不住的于心不忍。
呵!这一步是她走错了,再发天使之心也无卵用,还是找一些比较实在的东西吧。
对不起了。
魏摇光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也离开了这里。
一走到外面就有一个穿着粉衣服的小丫鬟走了上来,给摇光带路。
夏侯明跟在摇光的身后,看着她有些黯淡的神色,想了一下,开口低声地与摇光说话。
“公子,可是在为那几个仆人而自责?”
魏摇光听见夏侯明的话之后就故意放慢了脚步,与那带路的小丫鬟拉开了距离,然后也低声回答夏侯明的话。
“我知道他们欺压刘意一家人,害得刘家险些过不下去,也许他们还做过更加多的更过分的事情,但是,我那天动手打了他们,又出于自己的私心利用了他们,让他们落在了傅惟仁的手里,备受折磨,我不在乎傅惟仁反利用他们来折磨我,但是我却觉得这些人命也侵染上了我的手心,于心不忍罢了。”
夏侯明想了一下耐心地劝慰她,“公子,这些人手里如果是有人命的呢?公子虽然做出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情,但是有道是天道好轮回,他们作恶多端,如今不过是另一种偿还罢了,公子不要过多自责自己。”
“嗯,夏侯明你说的有道理。”
魏摇光点点头沉默地跟随着那婢女走在右相府的小径上。
道路两旁树木挂黄,落叶飘洒而下,轻悠悠的。
魏摇光的掌心里还沾着泥土,那些湿哒哒的触感提醒着她刚才那一瞥而得的心口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傅惟仁,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当时那么悲伤?又为什么会主动伸出手去拉起你呢?
带着这些不可知的疑惑魏摇光被待到了一座两层高的楼阁内,有婢女端来了清水让她净手,又有婢女端来一套整洁的衣衫,她拒绝了。
等到傅惟仁换好一身衣服走进来的时候,魏摇光已经洗好手坐着喝茶了。
“你没有换衣服?”
魏摇光放下手中的茶盏,举起袖子左右看了看,恢复了她那一贯的风格,微微一笑很好看但就是不上心,“虽然有点抱歉,但是因为有傅大人在底下垫着,故而在下的衣衫并未被弄脏。”
她没敢提自己只是手脏了,怕被傅惟仁一个不爽给杀了。
傅惟仁还是不爽,他就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还是那种不变的艳丽,手腕处缠绕着的红线依旧还是牢牢地束在那里,遮挡住不能为外人所看到的秘密。那一双过分漂亮的丹凤眼末尾微微上挑,自带魅惑属性,这人不知为什么私下里一定会给自己画上朱红色的眼线,虽然很美,但是显得十分诡异。
他坐在上位,一袭华贵的宽衫松松散散地散开,偏这人又喜爱各种懒散的姿势,用手拖着下巴也好,用手肘支在椅背上再用手掌托着自己的后脑勺也好,无一不显得傅惟仁十分霸道有独占欲。
哦,还有一个人也喜欢这个样子。
子述,子言。
这两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魏摇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椅背猛瞧。
“小鬼!”
傅惟仁明明只比她大了两岁,他到底是怎么就这样喜欢叫她小鬼的啊?!
“大人有何要吩咐的吗?”
“啧!”傅惟仁轻叹一声,艳丽的容颜上展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似是呢喃一般,靡丽而又狠唳。
“既然入了翰林院,本官劝你最好不要再与子述接触了,如果你哪天因此而死了,就莫要后悔。”
魏摇光捏紧了手心,看着傅惟仁笑了,她说,“不知傅大人说的是哪一位?在下倒是不曾认识过一个叫做子述的人,不知他犯了什么罪?居然会牵连到他人?”
“呵!”
傅惟仁看着她装模作样,看着她自以为冷静的样子,恶劣地扯出一个笑。
“小鬼,本官什么都没有说。”
“是吗?啊,也许只是在下犯蠢了吧?”
傅惟仁邀请她来右相府,其目的摇光已知其一,另一个刚刚碰触了一点就被傅惟仁按了下去。
魏摇光的眼睛里明明灭灭闪烁过很多光彩,最后眨眨眼睛一切归于寂静。
在城东的栖霞路上,杏花回酒肆后曲曲折折的道路通向一座朴素的宅子。
有一个病弱的年轻公子倚靠在软榻上,瞧着那一瓶尚还鲜活的花朵,面上露出浅淡的微笑。
毕若揭开帘子走了进来,低声汇报了一条消息。
“主子,燕小公子今日受邀去了傅惟仁那里,刚有人送回来了信说,燕小公子为了救傅惟仁而把傅惟仁给扑倒了……”
气氛过于安静了一点。
“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