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我脑袋快胀死了,这个报表又要重改,啊!救命!”黎庆儿带着一丝哀怨,她蹙起了眉,又挠了挠头。
“看吧,谁叫你理啦!赶紧忙你的正事去!”安姿阳一脸坏笑。
安姿阳忍受住杨芳、吴伟两人的阴阳怪调和花式炫耀,但仍避免不了私下被人嘲笑和非议。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曾经情场如此得意的自己现在竟然形单影只,情无所寄心无所系。云阁星几乎人人都知道她的两段恋情,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来传去又不免中途加工加料的夸大其词,原本的事实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尽管有男生对她心动,但都因各种谣言使得人望而却步。
安姿阳觉得虽然工作中顺顺利利,工作环境也算悠闲舒适,但除此之外,在其它方面她却不尽如意。如今,安姿阳连接触男性的机会都变得少之甚少,不要说结为朋友,更别说成为恋人,那些个难度都无异于上天捞月。有滋有味的生活本就需要情感的寄托和铺垫,其中的爱情更是让人为之神魂颠倒,不可或缺,何况一直被爱情优待着的安姿阳。再者,收银的工资薪金对于安姿阳来说,相当的杯水车薪,不是因为她不够支撑自己日常花销。而是对于未来,这个一眼就能望见底的万花筒,虽也炫烂,但她却不抱任何透支的预期。没有爱,工作能给予的又太有限,安姿阳不知该如何去打破这个渺茫的现状。爱,它鲜活而不可掌控,再说现在的她早已黔驴技穷。工作,它乏味却能够积淀,背后所取得的回报全由自己掌控,且永远也不会过期。思来想去,安姿阳更倚重工作的份量,透彻的说是工作后的金钱力量,可,想获得物质及精神上的温暖和满足谈何容易。
当米帛帛离开两个月后,一个月黑,风并不高的夜晚,安姿阳与黎庆儿进行了推心置腹地彻夜长谈。两人从当今目前谈到将来他日,黎庆儿没有劝服安姿阳,正如她劝服不了米帛帛一样,她不明白她们怎么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都向往起未知的远方。
伴随万物生长,夏季日渐炎热,气温持续回升,人们不再沉浸于烂漫与自由的欣喜之中,内心逐渐躁动不安。晚上,在前台当班的黎庆儿正围着柜台驱赶不停嗡嗡作响的蚊子,它们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防不胜防。黎庆儿的手臂上布满了它们的杰作,穿着丝袜的双腿同样也没能逃脱它们尖锐的口器。黎庆儿苦于找不到被叮咬的具体位置,顿时,感觉浑身都奇痒无比。
前台同事中显少有人像黎庆儿那样易招蚊虫叮咬,黎庆儿认为这是由于自己的O型血型所致。经她屡次试验发现,任何灭蚊工具都没有蚊香来得直接和有效,所以每到上班前她必会习惯性点盘蚊香,之后便可以毫无顾虑的放心的工作。但是,今天同上中班的孙丽丽从小对蚊香过敏,她们两人一个不能闻一个必需焚,不同的利害关系是一个会因此上不了班,一个会导致皮肤搔痒。两者相比较之下,黎庆儿自觉性的舍弃了“小我”,因为没点蚊香,她手里多了一个电蚊拍。充实忙碌的时间总是容易打发,可奈何厅内寂静无声,只有身后的钟表在清晰的嘀嗒嘀嗒。大厅门外没半点动静,连问路或问洗手间的人都没见,台面的订单电话也不曾响起。与蚊子争分夺秒的持久追逐,使黎庆儿怀疑起自己到底身处“北京时间”还是“蚊子时间”。闲的无聊,又难于打发这种无聊,身后的时钟跳到了十一点,快了,不到一小时。虽然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回眸,但这次离下班真的已相差不远。
正当黎庆儿挠着手臂安慰着自己,大厅的门被缓缓打开,于副总和几个部门经理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带着几分醉意的他们说说笑笑间走走又停停。门童一路小跑,正准备上前搀扶,被于副总两手一拦给挡住,他方才小碎步的退了下去。
突然,于副总摇晃着微醉的身躯反身向门口走去,几个经理停在原地相视而笑,他们望着副总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抽出一张递给了门童。面对副总的举动,经理们早已心领神会,这是他们私下里的默契。门童也深谙此事,于是没有拒绝,双手接过后连声道谢。接着于副总又拿出两张分发给两个迎宾,最后走向客房的接待与收银区。
于副总和气地跟每个人打着招呼。
“辛苦了!”
“辛苦了!”
“请你们吃宵夜!”
站在前台的女孩子看着他的举动有点发懵,支支吾吾地不敢伸手。
远处餐饮部李经理冲她们一笑,接着说道,
“都收着吧,值班的同事人人有份,我们于总今晚手气不错,大家都沾沾他的喜气!”
几人忙不迭的点头道谢,最后一个是黎庆儿,于副总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并双眼迷离地注视着她。黎庆儿被于副总给吓得呆呆愣住,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几秒,不一会,于副总才回头和身后的几位经理一齐朝电梯方向走去。黎庆儿对副总的举动甚感震惊和疑惑,她自打他们进门就一直站在柜边,直至他们上楼后,也仍未挪动半步。此时,她的神情尴尬而复杂,恍然间好像悟到了什么,她鼓起双眼,啊!她竟没向副总致谢。。
同事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其实从领导们进门后,大厅里就开始热闹了,这热闹除了领导们的哄堂笑声外,还掺杂着服务员们的低声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