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熟人的重逢倒是没有在维塔心中升起什么喜悦的情绪,不如说他对在这属于袭德的地盘看到这样曾经上天的人其实早就有所预料。
毕竟如袭德所说,从空中下来的那些信息的载体几乎都送到了他的机械学院,那再送几个掉下来的人给他研究研究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但维塔没想到道格拉斯这样的人也会被艾格曼家当作什么交易的筹码交给袭德,毕竟这位帝都大学的机械大师是一个在各个势力间左右逢源的同时,为自己捞取各种好处的老掮客。他不会主动的向艾格曼家的人出手。
想来是贵族确实很希望找到帝皇的踪迹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吧。
维塔扔下的眼珠已经停止滚动,他已经确信蒂塔应该没有在这边设下埋伏。事发仓促,精灵如果真的有所图谋,她的布置也不可能有任何精巧的要素。
把闹着别扭的艾比背回身上,维塔捏着书柜的框架,双臂用力,将自己的身体送进这下一个空间。这里离地面的高度大概有两米,对于现在的维塔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距离。
……有时候真的觉得有些恍如隔世,自己直面过邪神的早产儿,挥舞过月光剑,甚至在最近还在天上那片无垠的花田中窥见过那疑似神灵的存在。但另一方面,自己除了眼睛上冒出花朵来以外,身体依然只是个稍微强壮一些的普通人而已,就连这两米的高度也是观察了许久,思考了许多的技巧,才能保证往下跳的时候不会受伤。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开始思考这些东西了?是在因为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而有些落寞吗?之前艾比说的,自己有她也最多只能活三四个月的话语,看来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毫不在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死亡的脚步无法抵挡,那不如在它到来的时候坦然接受。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会自暴自弃,现在死亡不是还没有来的嘛?
摒弃这忽如其来的有关死亡的思考,维塔背着艾比轻巧的落地,又左右环顾一周,才缓缓的走到道格拉斯·艾格曼的面前。
道格拉斯被束缚的情况,要比刚刚在眼球那边看见的更加直观。粗略的数一数,光是项圈他的脖子上都挂着三个,每个都有相当豪迈的重量。配合着遮住他眼睛的黑布,数十根项圈上的橡胶软管连向没有照明的漆黑方向。
稍稍弯腰,维塔用自己的黑曜石义手给道格拉斯擦了擦在他嘴角像条小溪一般的涎水。一方面是在防备这名大概率已经疯了的贵族忽然咬向自己的手指,另外一点小小的私心,就是维塔对这样敢于追随帝皇迈向天空的人抱有一定程度的敬意了。
虽然自己这样的将死之人的敬意近乎一文不值,也就是给他稍微擦下口水的程度而已。
却在自己的义手触碰到道格拉斯的嘴角时,似乎微微的感受到了一点轻微的震动。
他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这时,艾比从维塔身后侧头,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袭德没有把他的头盖骨撬开,用这些橡胶管接到大脑上,而是接了这些奇怪的项圈,原来是袭德在收集他嘟囔的声音来着。维塔,不要听太久,我的负担会加重的。”
“直接接到大脑上?听起来就很疼。”维塔咂舌,确实,道格拉斯的项圈上有几个指针,一直在随着他的嘟囔而左右颤动。
“对,直接接到大脑上,”艾比一只手撩起了自己的后脑勺上的头发,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刚刚撩起的头发前:“你要看看伤口吗?我用脐带堵住的。啊,说不定你会对美少女的大脑会很感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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