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被人拿剑指着鼻子,梅妆成感觉甚是新奇,略一晃神间,鬓边的几缕青丝已顺着剑脊一侧被对方削落。
眼见那柄剑离她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梅妆成忽挑唇一笑,足尖点地侧腰便避开金衣人的一招斜刺,继而手上蓄力一掌击中对方心脉,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浪费。
金衣人躲避不及,被梅妆成一掌震碎心脉的同时倒飞出去数丈,吐出一口浓血后便倒地不起。
梅妆成咂砸舌,双手放在身后搓了搓,外界的人都这么不禁打么?族中子弟与她玩闹,她使的力道可比现在更重,当时并无不妥!
因梅妆成的插手,教两方人马的厮杀有了短暂的停歇。
领头之人见突然冒出的女子不出一招已伤他两名下属,冷眸里寒气更甚,眉峰骤然凛起。
他暴怒斥骂:“好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旋即一脚踢开刨尸男步步紧逼的剑招,剑锋陡然一转,足下疾风踏步,直逼梅妆成的面门。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道凌厉狠辣的剑气已快要刺破梅妆成的咽喉,周围的草木早已被这道剑气屠戮殆尽。
梅妆成却应对自如地接下他的所有剑招,末了,不忘笑嘻嘻回道:“你们以多欺少,不要脸!”
领头之人自觉被辱,气急败坏地将全部力量倾注于剑身,对着梅妆成一顿横劈斜刺。
“黄口小儿,万死也不足以泄恨......”
电光火石间,只闻得“锵!”一声铮鸣,领头之人的剑已离手,剑身反向插进他身后的树干,而他覆面的黑巾早已一分为二,只见他眼珠惊恐万状地打了个转,一颗头颅骨碌落在地上,几个翻滚后又滚回到他脚边。
断颈处似有寒霜冻结,竟无一滴血溅出。领头之人立在原地,还保持着原来执剑的动作,可他的气息分明已经全无。
金衣人的首领一死,双方的战局立马发生转变,教众人措手不及。
剩下的十余金衣人见势,皆怂了胆子,纷纷弃马仓惶逃走,留下一地残兵断肢,引得盘桓在上空的几只乌星“桀桀桀”直叫。
那位雇主虽承诺事成之后另有重金,可这金饽饽再香也得有命啃啊!
刨尸男父子俩见惯不惊,你搀我扶地行到梅妆成身前,深深执了一礼,丝毫不加掩饰其感激之情。
而那四只眼睛却殷殷看着梅妆成,里面大喇喇写着,救命之恩我二人无以为报,所以能否不报?
梅妆成没有注意到他二人的神情,从领头之人一死,她白了小脸,听不到也看不见那对父子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现在很慌,慌得很!
因为人不是她杀的!
她顶多把对方打个残废,虽然一招直取对方首级的本事她有,但她还不至于如此残忍,然此间有这般化气无形,落叶无迹的能耐之人。
梅妆成掰着十指骨节细数,能找出来的也就梅氏那几人,而且能这么快就找到她的,除了她那位执掌梅氏戒律的堂哥,不作第二人猜想。
堂哥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可是她还没有寻到要寻之人,还没有弄清楚一直纠缠着她的诸多疑问,回去?不,她不回去,也不能回去!
刨尸男见女子不回话,再一执礼,兀自发出感叹,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就知道,能得遇姑娘便是我的造化,今日救命恩情不敢轻易言谢,他日……”
他话没说完,就见女子转身一溜烟跑没影了。
刨尸男:“……”
嗯……不知为何,许是他的错觉,那抹背影怎带着仓惶逃窜之感?
刨尸男扭头朝他父亲乐呵呵一笑:“也是奇了,现如今还有挟恩不图报的人。”
中年男子抚须摇头:“我看那女子倒像是要躲着什么东西……罢了罢了,咱没银子,还是快回家吧,过几天清净日子。”
过几天清净日子?呵,刨尸男冷嗤,自他记事起,就没有什么清净日子可言。
望向林子尽头,不知想到些什么,他不复之前的轻佻神态,突然一脸正色地看着中年男子。
问:“老头,到底是谁要杀我们,这几年遇到的暗杀明杀,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要杀我们的那个人与你有何仇怨?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中年男子神色一顿,收着地上死尸的动作却不变,他佯怒道:“臭小子,哪里有什么仇怨,不过是一些讨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