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雪在胡嬷嬷的搀扶下,极艰难的站起身来,脸上泪痕未消,神色极为不解的对皇上询问道:“皇上,臣妾不懂。为何此时要前往玉琼宫,难道臣妾的皇儿在玉琼宫里不成?”
皇上面色冷然的并不回话,而是双手负于身后,大步向殿外走去。
蕊妃上前压低声音,冷冷的银雪言道:“纯妹妹,本宫真怀疑你到底是宫婢出身,还是戏班里的戏子出身?如此好的演技,倒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银雪大惑不解,声调柔弱的询道:“蕊姐姐,银雪不明白您的意思?”随即回身对皇后投去疑惑的眼神,弱弱的轻询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臣妾吗?”
皇后也被眼前的情景弄的有些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冷硬的言道:“纯妃不必困惑,一切待去了玉琼宫里便自会见分晓。”
随即也不愿再与银雪多言,而是大步跟在皇上身后向殿外走去,蕊妃重重的轻啐银雪一口,紧随皇后而去,只留下满面茫然的银雪愣在身后
这夜,玉琼宫内灯火通明,一向无人居住的左侧殿内更是烛光闪闪,粗使太监小果子与小应子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端正的站在的侧殿偏厢门前。
皇上圣驾刚至,薜承率其他宫人立即伏跪而下高呼万岁。
皇上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环视殿院四周,对身后的蕊妃冷声言道:“蕊妃,奶娘关押在何处,朕要亲自审问!”
“是,皇上,请随臣妾来。”蕊妃快步上前,领着皇上向小果子看守的左侧殿偏厢房而去。
“小果子,可有看好房中之人,本宫离去这段时辰,可有人入过此房?”蕊妃故意询问道。
“回娘娘,奴才与小应子,半步也不敢离去,一直看的牢牢的。您吩咐过不得任何人入内,奴才怎敢违抗。”小果子哈腰应声。小应子也急急施礼,连声附合着。
“嗯,很好,退下!”蕊妃满意挥了挥手,随即亲手推开房门,侧身对皇上恭声道:“皇上请,臣妾将奶娘关押在此房内,请皇上亲自审问便知分晓!”
说话间,蕊妃极得意的与皇后眼神略作交汇,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银雪,待皇上大步而入后,又颌首让皇后入内,方才跟在身后步入厢房。
前行几步,蕊妃还未站定,便闻得皇后惊恐的一声惊呼:“啊!”同时传来皇上的一声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蕊妃大惊快步上前,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的花容失色,脚下几乎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型。
只见房内柜角处,奶娘春蛾仰面倒地早己气绝身亡。其双眼圆睁额头一处裂口正泊泊的往外冒着血渍,鲜红的血痕横流一地,脸颊上更是交错纵横着数条如蚯蚓般弯曲的血渍,其状显的极为狰狞,难怪会将皇后吓的惊呼不止。
而房内柜角处,更是有着一抹明显的血渍,看来奶娘春蛾是撞柜自尽身亡的。
蕊妃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双眸睁的圆圆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喃声低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死了”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扬身对房外高呼道:“小果子,小应子,这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让你们看着吗?”
走在最后面的银雪在胡嬷嬷的搀扶下,这才踏入房内,刚上前便看见死状极惨的春蛾,当即大惊失色顾不向身子孱弱,飞奔上前急蹲而下,猛摇着春蛾尚有余温的身子,急切的呼道:“春蛾,春蛾!你怎么在此处?春蛾,博安在哪里?你快醒醒告诉本宫啊!春蛾,本宫的皇儿在哪里啊!”
银雪喊的嗓音几乎沙哑,发髻间钗环尽松,发丝也凌乱的一缕缕散落而下,有的飘散在额头,有的被泪痕粘在脸颊上,其状显的极为无助。
胡嬷嬷急忙搀着银雪,焦急的呼道:“小主,您要痛惜自己才是啊,小主,眼下找寻小皇子要紧啦!”
皇上眸子里露出不忍之色,上前一步将银雪托起,淡声言道:“雪儿,稍安。朕己下令封锁宫门,博安定不会有事!”随即又转身对蕊妃询道:“蕊妃,此事你又当作何解释?”
银雪闻言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挣脱皇上的手,步伐踉跄的直奔向蕊妃,双手扶着其双肩,用尽全力的前后摇晃着:“蕊妃娘娘,银雪的皇儿在何处?蕊妃娘娘,求求您,将博安还给银雪,若博安有事,银雪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