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酒架子下爬了出来,前堂被劫匪占领,孩子们在后堂。
那酒架子也根本困不住他们多久。
现在只能带着孩子们从后门逃跑,只要出了门,再闹出点动静,街坊邻居一来,他们就安全了。
他拉起发愣的王小汉,穿过天井,直冲后门。
“靠!”后门一开,另有个手持双刀的劫匪在这等着呢!
父亲赶紧关上门,重新插好门闩。
天呐!
怎么办?
容不得他多想,前有狼后有虎,也不可能将阿橙交出去,只能负隅顽抗,祈祷有人早点发现他们这可怜的一家。
父亲拉着两个孩子拐进厨房。
房门紧闭,他又搬来专门切菜切肉的大桌子挡在门后。
“嘭——”的一声响,是沉重的酒架落地的声音。
父亲用后背抵住房门,他知道劫匪们已经脱身而出。
完蛋了,靠这么一扇厨房的小破门怎么可能抵挡住几个劫匪的攻势啊!
他心里大慌,汗水直淌。
低头一看,阿橙靠在灶台边上,小汉坐立不安,孩子们正仰着头看着自己,未经世事的清澈眸子里满是对他这个父亲的信任。
踏马的!
心底呐喊一声,父亲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剧痛让自己骤然清醒。
冷静!冷静!
你要是不冷静,孩子们怎么办?
…………
劫匪们已经来到厨房门外,黑夜里闪动的刀光令人发怵。
“麻蛋,还好提前让四爷在后门守着了,不然真让你们给跑了!“打头那人说。
“快点把你闺女双手奉上,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没有?”
回应他们的是“乒乒乓乓铛铛铛”一阵响。
厨房内响起锅碗瓢盆的敲击声,尤其是那口大铁锅的铛铛声,在寂静的深夜由为响亮,里头还能隐约看到火光。
“麻蛋,他们想搞出大动静让街坊听到,不能拖了,快上!”打头的一挥手,几人立马持刀朝厨房逼近。
忽然厨房的门猛然打开又蓦地关上,一个影子划破天井上黑夜的长空从里头飞出。
打头那人抬刀格挡。
“铛——”是一把菜刀。
“雕虫小技。”劫匪嗤笑,他们没有停下逼近的脚步。
厨房门开了又合,如法炮制,从里头不断飞出大菜刀、小菜刀、削皮刀、剪刀、剔骨刀……
不过这些显然不具备真正的杀伤力,都被劫匪们一一格挡下来。
又一个东西朝打头这人飞来,不过速度却是慢了些,他随手格挡。
“啊!!!”突然他疯了似地痛呼,“是油,滚烫的油!”
“大哥!”另外两个劫匪看着他丢下长刀抱头痛呼,忍不住唤道。
低头一看,他们的大哥双手和脸上已经冒起了一个个水泡,这两人想要帮忙大哥缓解疼痛,却一时不知道该坐什么,手足无措。
厨房门再一次打开,从里头冲出一人。
这人一手持锅,一手持勺,正是王小汉的父亲。
原来他令阿橙敲锅,不仅仅有呼救的意图,同时迷惑住敌人,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放弃抵抗,寄托于别人的支援。
而自己点火熬油,又利用厨房众多的刀具拖延时间,等油烧得滚烫,便混一勺在飞舞的刀具中,打劫匪一个措手不及。
“臭弟弟们,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让你们掉层皮!”父亲大喊,他颠锅甩勺,又是一勺滚烫的油倾洒而出!
靠!两个劫匪搀者打头那人迅速后退,烫油洒在脚边的青石地板上滋滋作响。
阿橙在侧面瞄准一人掷出一把剔骨刀,这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丢出足够要人性命的凶器也没有半分犹豫。
剔骨刀险之油险地擦着那人头皮飞过。
三人被重新逼进前堂。
“他奶奶滴熊!”打头那人突然爆吼一声,重新振作起来,他从身边一人手上夺过长刀,挣扎地站起身。
“哒哒——”他摇晃不稳的身子踩在地面,溅起酒花。
“四爷,你快进来!”他忍痛喊道,“今天不宰了他们几个,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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